關於莫昭如,大家一定聽過他和吳仲賢、陳婉瑩等創辦的《70年代雙周刋》、一個無政府主義者、六十年代香港最早一批社運人、資深戲劇工作者等等;八十年代中英就香港問題談判,莫昭如當時就提出,為什麼沒人問問香港想怎樣?他反英殖、抗極權共產。當我們要趕上時髦做世界公民時,他早在六十年代留學澳洲就參予當地反戰,原住民權益運動;當我們聽到大愛無疆界,用包容的心面對中港融合時,他很清晰的告訴我們,香港、新加坡全靠的就是一條邊界;談到身份認同,絕不會只回答你是地球人,他很清晰的說「我是香港人,文化上我是中國人。」對於反自由行的唱紅打黑及拖行李箱行動,他認為相當creative!或是藝術、或是革命,一路走來,始終如一。我稱他為香港最早一代的本土派!
抗爭到底,if they means what they say
很久沒跟他見面,肚腩變大了,侃侃而談三小時,側看彷佛是個會打醉拳的彌勒佛,無可無不可,卻對許多事情擊中要害。
三十年下來,莫昭如致力於街頭的民眾劇場,相信以文化形式能讓民眾介入社會,並能創造公民社會,「支聯會在第二年的燭光晚會請我演出,那是我有史以來最多觀眾的演出,自那次以後,他們就沒再請我了……哈哈,因為我的演出裡嘲笑他們,笑他們不夠激進,哈哈……」話雖如此,他昨晚還是出席了維園的燭光晚會,「我約了70年代那班老鬼湯時康、候萬雲等在皇室堡上面吃飯,我看看下面維園,心想人數該夠了,可以不用去了……當然,我後來還是去了,我坐在那裡,他們的口號是『抗爭到底』是嗎?我腦海裡想,那麼多人,if they means what they say…….十八萬人呢,嘩!所以說,不是人數的問題,而是有沒有commitments,參予的人有沒有awareness, conscious,知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這做、需要做什麼,以及所置身的政治環境是如何,而不是羊群。」他繼續說:「當年我們的行動也是take risk的,被拉、被打,今天的有年輕人也一樣,不怕被拉被打……」
這令我想起八十年代中英談判期間,莫昭如的一套劇,「香港,你怕什麼?」現在回想,怕的大概是我們不真誠罷!
三十年下來,莫昭如致力於街頭的民眾劇場,相信以文化形式能讓民眾介入社會,並能創造公民社會,「支聯會在第二年的燭光晚會請我演出,那是我有史以來最多觀眾的演出,自那次以後,他們就沒再請我了……哈哈,因為我的演出裡嘲笑他們,笑他們不夠激進,哈哈……」話雖如此,他昨晚還是出席了維園的燭光晚會,「我約了70年代那班老鬼湯時康、候萬雲等在皇室堡上面吃飯,我看看下面維園,心想人數該夠了,可以不用去了……當然,我後來還是去了,我坐在那裡,他們的口號是『抗爭到底』是嗎?我腦海裡想,那麼多人,if they means what they say…….十八萬人呢,嘩!所以說,不是人數的問題,而是有沒有commitments,參予的人有沒有awareness, conscious,知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這做、需要做什麼,以及所置身的政治環境是如何,而不是羊群。」他繼續說:「當年我們的行動也是take risk的,被拉、被打,今天的有年輕人也一樣,不怕被拉被打……」
這令我想起八十年代中英談判期間,莫昭如的一套劇,「香港,你怕什麼?」現在回想,怕的大概是我們不真誠罷!
64那一夜,誰在編劇/演出
同樣,談到佔中,他語帶相關,引得旁邊的人都發笑了:「這場佔领中環的表演, 不可能是爭取雙普選,而是爭取直接控制表演空間……」他認為公民抗命者實際上是通過身體佔據中環或者是類似的行為,上演反抗的美學,「佔领中環是民眾的表演權力與689及其擁有的鎮壓機器表演權力之間的較量,689及其擁有的鎮壓機器擁有自己的表演領域,支持民眾的藝術家也是如此,所不同的是,689及其擁有的鎮壓機器表演的是權力,而藝術家的力量源於表演。」
他補充說,爭取表演空間的鬥爭是爭取民主空間和社會正義所不可或缺的一部份,如果我們把表演空間拱讓是给一些所謂代表,領導和先鋒來編劇演出,是民主派、托洛斯基主義者和被動的觀賞者。
然後,他拋了一個問題:「2014年6月4日那一夜,在維園和尖沙咀的表演,是誰在編劇和演出呢?」
從來不相信政黨
莫昭如從來不相信政黨。訪問中談到當年與托派分道揚鑣、四五行動變了四五個人行動,摯友吳仲賢當年在革馬盟被長毛等人踢出局等等往事,他在白紙上向我展示香港政治的光譜,劃了四角,分別是極權共產主義、極權法西斯主義、資本主義和集體無政府主義,然後整蠱我問:「你認為民主黨該放在那裡?」我說:「他們很彈性,可左可右,超然於光譜之外。」莫昭如邊笑邊分配各黨派,看他把長毛放在非常靠近極權共產主義的位置,我非常驚訝!這怎麼可能?
「如果長毛仍相信托洛斯基列寧主義,他就在這個位置。列寧相信先鋒黨,工人階級最醒覺,共同享有資本,相信要由一班先鋒領導,但你看中國共產黨或是俄國共產黨,他們推翻了沙皇後,建立政權,但不是把權力下放給人民,相反地方的蘇維埃並沒有決議權,工會沒有權力,共產黨最後就是集權。」他又補充,托派理論中也有過渡性的綱領,故此作為少數黨,也會進入議會提出過渡性要求。按他說,除了長毛,香港仍有年輕一代的托派,自認是第四國際,也許是比較隱蔽,他們當中也有分裂。
跟著,他把黃毓民放在資本主義那一角,那長方形的光譜平台上,我們會發現長毛、黃毓民是相差那麼遠。「哈哈!所以當時他們兩個一起搞社民連,我也很奇怪!」
革命隨時來臨
在他眼中,他不是香港唯一的無政府主義者,新一代如黃衍仁、阿珏等也有這樣的傾向,「他們昨晚好像也沒去維園和尖沙咀,阿珏就說,『與其平反、不如革命』,這些豪氣的話是無政府主義者說的……」
不過按我所知,在尖沙咀被稱為極右的熱血公民,都提出同樣的意思,當兩班政治理念被指為相當不同的人提出同一種想法,香港對共產極權的不滿指數基本上是爆了燈,所以莫昭如那句常掛在嘴邊的話永遠是對的,每次聽都像霍霍的磨刀聲,「革命可能明天就來臨!」
「是的,大陸隨時瓦解,問題是我們是否ready? 像當年羅馬尼亞……蘇聯互解後,理想的世界並未出現……當然,真正的社會主義、共產主義是容許不同的自治、自主的!」他說。
他認為保有香港的那條邊界愈來愈模糊,我們能有什麼對策?
「這是一個契機去改變社會的資本主義消費模式,然後把資源再relocate的,所以回家吃飯也是一種準備……」這個答案很反高潮,大概只有莫昭如這個真左派才會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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