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10 January 2015

餛飩


熬著熱湯,包著餛飩,想著帳篷裡那幾個餓了五天,已經心跳手抖腿軟的學生,喉裡心底,泛起陣陣酸楚。我怕餓,更怕看到人家餓,尤其在這種陰溼冷洌,飢寒交迫的天氣。
黃之鋒血糖過低,喝了一茶匙葡萄糖,為此他公開致歉,說自己「唔爭氣」。看到這裡,酸楚一路竄上眼睛,怒火冒上心頭,淚水如油,愈澆愈燒。餛飩煮好了,卻吃不下去,任它發涼糊軟。
黃之鋒,求求你,請你和學民的伙伴不要絕食了,因為「唔爭氣」的是這個政府,他們把你們(不,我們所有人)當爛泥,當燙手山芋,只想甩掉,只想踏平,假裝一切都沒事。所以鎮暴警察目露兇光,揮棍狂揍,連路人甲乙和醫護人員都打,打頭,打下體,往死裡打。政府根本不管你死活,只是幸災樂禍,捋緊衣袖準備清場,什麼對話?什麼重啟政改?餓死算了,睬你都傻。
黃之鋒,請你們不要絕食了,他們不會顧惜的,這樣只會讓愛你的人心痛。你聽到張敬軒唱著「最卑微的願望」嗎?那是香港的年度之歌。一張選票,一次對話,一雙滿佈血絲的紅眼,卑微若此,卻怎樣也達不成。在這寒風冷雨,天地昏慘的仲冬,那一茶匙葡萄糖,可以燃放多少熱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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