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4 September 2013

【中產三面相:樓奴、港女、家長(一)】

【中產三面相:樓奴、港女、家長(一)】

香港城巿之禍跟「中產」有關,而「中產」又由三樣東西構成,就是樓奴、港女和家長。

借用佛洛依德的自我(ego)、超我(superego)和本我(id),那麼,中產的三位一體,家長就是超我,而港女是本我,樓奴是自我。

甚麼是家長?家長就是中產的一個分身。這個分身展現為一個道德審判者。因此,要審判粗口,唱紅打黑的梁振英,就要搬「家長」出來。而電視劇要投訴到廣管局,那是「家長」的功勞。家長,就是當中產作為道德審判者。「家長」不是一個社會科學用詞,它是一個意識形態用語,為達到執政者管治目的而生產的。

甚麼是「怪獸家長」和「港孩」?嚴格來說,「港孩」是孩童的妖精化,他們中了妖氣,這妖氣終究就是「怪獸家長」。「怪獸家長」的「怪獸」是多餘的,所有「港孩」都是由家長鍊成的。中產怪氣,以家長展現時,為禍人間的就是把孩子變成妖精,不論年齡層。

家長陪大學生上學(註1),意義深遠。這正是家長貫徹它由統治機器賦與作為中產(高級工奴)的超我任務。家長不是甚麼,乃是中產多重人格症的一個分身,這分身管治四方、肅清城巿歪風。

值得注意是,家長是指男還是指女?你會發現,家長是指女的,這個詞和「港媽」是可以互換的。何以為禍人間的家長,剛好是女人?這一點留待下回講「港女」時分解。

【中產三面相:樓奴、港女、家長(二)】


前篇提到,中產在香港有三個面相,分別是樓奴、港女和家長。

有一件事值得注意,雖然漫畫畫「怪獸家長」,總是有父有母,但怪獸家長的真身,還是女人,是那個港媽,老豆只是虛掩。

在公共場合代表「家長」的,總是女人。雖然叫做甚麼「香港家長聯會」,但跑出來的,還不是李偲嫣?是一個女人。

家長和港女有著密切的關係。家長是超我(superego),而港女是本我(id)。「公主病」是港女暴走,而「怪獸家長」就是港媽的強迫症。

我們慣於用性別研究來處理港女現象,於是,我們又發明一個叫「港男」的對應體,但「港男」的概念遠比「港女」模糊。其實,港女是沒有對立面的,它不是一個性別互動的對稱現象,而是社會結構扭曲的產物。「港女」是社會生出來的「枕」,它是結構裂縫的自我修補後果。

「港女」是社會要提升勞動力所催生的,這指的是教育水平。但同時,社會轉型為消費帶動,「港女」便是社會用來吸收這些生產過剩的「吸濕大笨象」。生產型社會是用需求帶動的,但消費型社會是用慾望帶動的。「港女」就負上成為物慾機器的責任。

很少人留意,究竟「港女」是甚麼性別?

因為我們假設了這是一個性別現象。「港女」剛好是女性掏空了她作為女性的吸引力,乃一種與男性有流動交融的狀況。可以說,「港女」比「男人婆」更糟,她是偽裝女人的男人婆。我敢肯定,除非你是吳彥祖,港女即使穿得性感,她並不以你這男人的目光為傲,而是鄙視你、說你猥瑣。

「港女」拒絕成為性感尤物,因為她是中產的分身。中產是抑壓的,消費是由於社會的命令,說:「你必須消費!」一個對自己的性別角色充滿抑壓的「港女」,搖身一變成「港媽」,自然就是投訴教師講粗口和陳法拉露bra的常客。

【中產三面相:樓奴、港女、家長(三)】


中產有三個面相--樓奴、港女和家長。這樣說,我們可以明白,近年成為社會現象的「港女」和「怪獸家長」,並非分割的現象,它們根本是中產的分身。

有了這個框架,我們可以從政治去處理性別,這有別於性別平權或者性身分政治。「性別平權」從生理的性去理解男女,「性身分政治」從慾望去理解男女,兩者都把性「非政治化」。我們需要明白,香港落得如此光景,性別肯定是政治意識形態的工具,性別被「去性化」(desexualisation),令我們失去了男女來自深層性別的道德勇氣。

「港女」和「家長」,這兩個位置,是由女人來充當,而「樓奴」,主要是由男人當上。

中產為甚麼是抑壓的?因為中產就是由「不方便的真相」(inconvenient truth)生產出來。甚麼真相?就是中產根本不是中產

中產的「產」,是指「資產」,但有趣是政府統計處不以資產來評估中產,卻以總收入來評估。香港政府要維穩,無論怎樣也要算到有半個香港是中產。總收入(不是可動用收入)是最容易操控的。若真的把資產算出來,那麼未供斷的樓不能算作資產這一點,就要坦坦白白面對。只是,近年香港人越來越發覺錢不見洗,那些親建制的社會學者,又推出用「生活品味」來衡量中產。即使你供不起樓,人工追不上通脹,還是可以偶爾一杯星巴克。

當然,不可忽略的,是銀行急於給你升格做「尊貴客戶」,讓你即使流動資金不夠一百萬,也是可以使用「尊貴櫃台」(是你尊貴還是它尊貴呢?),買基金減免手續費。

如果「港女」是中產寵壞的慾望,「家長」是中產的道德審判,那麼,「樓奴」就是中產的自我感覺良好。

人類歷史一直以來,唯一能叫做資產的,就是土地,王族一定有地。資本家,只擁有生財工具(機器、員工),所以廠佬都是辛苦命。後來,現代銀行家在歐洲誕生了。銀行家說:「若不能擁有真正的資產,我就讓王族一世欠我錢!」換句話說,拿著國家債券,就當作拿著主權級別的資產。

「樓奴」可悲的是,他沒有土地,沒有生財工具,他的資產是按了給銀行的。若你欠錢不還,在法律上,銀行可申請法令取代你(mortgagee in possession),然後把你的樓賣掉變現(即銀主盤)。那麼,中產的「產」,可算是甚麼「產」了?

由於「中產」根本是由歪曲事實而來,「港女」和「家長」自然都是扭曲的,抑壓了女性美,也抑壓了母性偉大,變成惡女和焦躁症患者。而男人抑壓的是甚麼?就是他的男子氣慨。如此,全港上下都男非男、女非女。

這也揭示了,為甚麼中產那麼討厭同性戀平權運動。因為那是一面鏡子:他們想望的,同志們都實現了,還在挖苦他們誇耀的男女秩序無用。本來已是無用了,只餘下名義來感覺良好;同志平權連這遮醜布也要拉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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